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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超大城市的特点和功能看“动态清零”的现实意义   2022-05-07

 

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仍在高位运行,上海新一轮疫情依然严峻复杂,防控正处关键时期。习近平总书记近日在海南考察时再次强调要坚持科学精准、动态清零,为上海进一步做好疫情防控工作指明了努力方向、提供了关键遵循。人口近2500万的上海,高密度、老龄化和大网络的超大城市内在特质,客观要求我们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坚定地走科学精准、动态清零的符合中国国情的疫情防控道路,最大限度降低疫情对城市和国家的冲击。
高密度、高流动、易传播的超大城市,上海坚持“动态清零”才能防止医疗挤兑
自2021年11月南非检测出首例至今,奥密克戎迅速席卷全球,成为许多国家主要流行的新冠病毒变异株,人口密度越高,疫情越严重,高密度社区则成为重灾区。从美国、日本和韩国等国的疫情数据来看,奥密克戎病毒远高于新冠病毒之前几个变种的传播性和前期症状的隐蔽性,导致各地确诊病例数迅速飙升,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达到新增确诊病例数的顶峰,人口密度最高的纽约、东京和首尔等超大城市也自然成为所在国家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如奥密克戒成为纽约市主要毒株只用了5周,而德尔塔毒株用了20周。根据4月19日《纽约邮报》报道,纽约市7天平均新冠检测阳性率为4.46%,曼哈顿的金融区和林肯广场等人口稠密地区的阳性率甚至已超过15%。首尔自2021年12月1日首次报告病例至今,全市的感染病例中几乎100%为奥密克戒毒株,韩国首都圈也成为韩国疫情最严重的地方。日本东京亦是如此,在2月份确诊病例达到峰值时占全日本的四分之一。
虽然目前看来奥密克戎病毒的重症率不高,但由于致病人数的绝对数量大,会导致城市医疗资源出现挤兑。上海是全国医疗资源最丰富的城市之一,但上海医疗资源负荷程度本身就极高,很难抵挡奥密克戎病毒带来的大冲击。2021年上海医疗机构共完成诊疗2.72亿人次,是全国诊疗人次最多的城市,医疗资源负荷程度极高,病床使用率高达86.72%。这次疫情以来,虽然上海从4月开始采取严格的全域封控管理,但截至4月19日,上海累计确诊仍超过3万例,在院治疗22522例(其中重症52例),这对医疗资源带来巨大压力,上海建立了100多所方舱医院和得到全国数万医护人员支援后才基本满足疫情防控需要。因此,人口高密度、高流动的超大城市特性,导致奥密克戎确诊病例相对占比小但绝对数量大,超大城市的上海必须坚持“动态清零”,才能阻止新冠病毒的社区大面积传播,降低对城市医疗资源的挤兑风险;同时,要在动态清零和封控管理之时,进一步做好居民生活物资和常规就医保障,确保城市安全。
深度老龄化的大都市,上海坚持“动态清零”才能保护生命安全
上海是一座超大城市,更是一座深度老龄化的超大城市。这轮疫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高传染率的奥密克戎,对老年人威胁很大,对未接种疫苗的人更是危害极大。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上海60岁及以上人口有581.55万人,65岁及以上人口有404.9万人,截至4月20日60岁及以上老年人群疫苗接种率62%,加强免疫接种率38%,老年人接种疫苗的覆盖率并不高。大约220万老年人、约60万的0-3岁婴幼儿以及一定规模的孕产妇、哺乳期妇女和有基础疾病不适宜接种疫苗的特殊人群,上海全市未接种疫苗的总数预估在300万左右,仍是一个相当大的群体,而老年人和未接种疫苗者正是奥密克戎病毒的敏感人群。从香港政府4月14日最新发布的《2019冠状病毒病死亡个案报告初步数据分析》疫情数据看,奥密克戎死亡个案大多数是老年人和未接种疫苗者,截至4月13日,香港第五波疫情死亡人数为8735人,死亡病例超过95%为60岁以上老人,73%为未接种疫苗者,而根据截至4月20日最新数据,香港第五波疫情病死率约0.76%。这些数据表明,相比流感的严重程度,奥密克戎病毒要远为危险,绝不是所谓的“大号流感”。根据2019年《Global mortality associated with seasonal influenza epidemics》权威数据,流感相关死亡率65岁以上在万分之五到千分之一间,小于65岁则低于万分之一。我国每年统计的流感死亡率(必须流感是主要死亡原因),全年龄段在万分之一,大于65岁的死亡风险在千分之一。
但令人欣慰的是,疫苗接种能显著降低重症和死亡率。这可从近日被外交部列为“低风险等级”国家的新加坡得到证实,新加坡用96%世界最高的疫苗接种率,换来了0.03%世界最低的新冠死亡率。因此,作为超大城市的上海,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坚持科学精准、动态清零,进一步提升疫苗接种覆盖率,才能最大可能降低感染风险,保护好人民生命健康。
高连接、大规模人员流动的城市网络,上海坚持“动态清零”才能阻止疫情冲击全国
上海是我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城市,在交通、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以及专业服务等众多领域在国家产业网络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由此产生的人员、货物与服务往来,让上海与其他城市间形成四通八达的连接网络,上海也因产业网络中的核心地位而成为城市网络中一个核心节点,加之作为国内主要的消费中心城市和旅游目的地,必然让上海与其他城市间的联系形成巨量的人员流动。根据《2021年上海市综合交通发展年度报告》,2020年受疫情影响,上海全年对外旅客年到发量2.2亿人次,其中航空27.7%,公路12%,铁路60%和港航0.1%,全年游客总量2.37亿人次。从《图解2021年民航航班运行情况》可看到,中国内地机场联系度的前三都与上海相关(上海与深圳、上海与北京和上海与广州)。疫情前2019年虹桥枢纽客流量达4.2亿人次,而上海与长三角铁路日均旅客到发量高达44.6万人次。
除了上海是全国重要的航空和铁路枢纽节点外,上海公路交通产生的人员往来也十分庞大,疫情前2019年上海市出省道口平均日交通量为60.6万辆次,公路对外日均旅客发送量8.7万人次;特别是毗邻的昆山、太仓与上海早已形成明显城际通勤走廊,2019年轨交11号线花桥段工作日进出站客流即已突破6万乘次,单日客流量高峰达到8.27万人次。然而,奥密克戎病毒隐蔽性强,传染性高,上海与国内其他地区间规模大、频率高的人员往来流动,若“躺平”必然导致全国范围疫情暴发,而各地并不均衡的医疗发展水平,可能引发全国医疗资源挤兑风险。
因此,上海作为大网络核心节点的超大城市,只有坚持科学精准、动态清零,发现一起、扑灭一起,同时针对经济中心城市在产业网络中的关键地位,优化各类通行证的数字化申请、数字化验证,确保疫情防控下必需的生产与流通,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国内其他地区的冲击。

来源:《文汇报》 邓智团 上海社会科学院城市与人口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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